熹皇贵太妃眼底闪过一丝哀伤,很快就收了起来,冷声道“轩辕毅,你个狼心狗肺的白眼狼,哀家生你,养你这么大,你就是这样对哀家的,为了一个和离妇,二嫁女,就不让哀家去王府住了,你枉为人子。”
这话他从他这个母妃嘴里听过不下百遍,早已经一如平常,心里翻不起一点气浪。
轩辕毅淡淡道:“反正儿子已经决定娶夏星儿为妻,儿子过来就是通知你一声。”
熹皇贵太妃倒吸了一口凉气:“自古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哀家反对,你们便是没有父母之命,你还要坚持娶那贱人入门吗?”
轩辕毅站起身来冷冷道“我已经求了皇兄赐婚,所以母妃你同意与否不重要,没有父母之命也无关,我们有皇帝的赐婚圣旨,天下还有谁敢乱嚼舌根。”
熹皇贵太妃气得发抖,却又无可奈何,用手指指着轩辕毅,“你......你......”还没等她说出什么,轩辕毅早就转身出去了。
熹皇贵太妃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,缓缓瘫坐在椅子上,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。
方嬷嬷看着自家主子这样,心疼得紧。
她是熹皇贵太妃的奶嬷嬷,从小看着她长大,她自己没有孩子,早就把熹皇贵太妃当成自己的女儿了。
“娘娘,别哭了,妆都哭花了,不漂亮了。”
她家主子最爱漂亮了,最在意自己那张脸了,她知道从哪里入手劝。
熹皇贵太妃听见这句话,瞬间不流泪了,但是气还是没有消,恨恨地道“你说说,哀家这是为了谁啊,还不是为了他好,他一个好好的亲王,非得娶一个弃妇,不惜去跟皇帝求了圣旨。
天下人会怎么看他。”
说着说着就觉得特别委屈,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下来。
自己这个儿子,总是跟自己唱反调,自己让他往东,他肯定往西。
自己的话从来就没有听过,他总是左耳朵进,右耳朵出。
她不知道她到底做错了什么。
未出嫁前,因她是家里的老幺,所有人都宠着她,后来遇见先帝,跟他进宫后,对她也是如宝如珠的宠着,从来就没有受过气。
只有在自己儿子这里一直受挫。
自己的儿子他不能怪,要怪就怪那个女人。
“肯定是那个贱人使了狐媚手段勾引我儿,才会让他非她不娶,为了她来忤逆哀家。”
夏星儿要是知道熹皇贵太妃的想法,肯定会直呼冤枉,她跟镇南王就小时候一起玩闹过,长大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好吗?
何来勾引一说,她也很郁闷的好不。
方嬷嬷知道自家主子又钻牛角尖了,心里叹了一口气,嘴上还是劝道“娘娘不必难过,王爷素来是个有主意的,既然选择了她,想来肯定有过人之处,有别的贵女比不上的地方。”
熹皇贵太妃听见自己的奶嬷嬷都帮着说话,心里更委屈了“她能有什么过人之处,就是会勾引人,让我儿连她是不洁之身都不在意,执意求娶。”
“奴听说,这夏星儿长得那可是艳压群芳,当时上门求娶的人络绎不绝,不知道为什么后来侯夫人居然将她嫁给了四品郎将,还专门去太后娘娘那里去求了懿旨。
再退一步说,她还是侯府千金,她的二哥还是王爷麾下的副将。”
熹皇贵太妃不以为意“侯府千金改变不了她是个弃妇,二嫁女的事实。”
方嬷嬷拿手绢给她继续擦眼泪:“现在王爷喜欢,就让他娶,就是再好看,看久了也会腻,到时候你再给赐两个侧妃,妾室,就不信王爷不会厌弃她。”
熹皇贵太妃把方嬷嬷的话听了进去,但心里觉得还不得劲“你这话没有说错,但是只要想到她是被将军府那样的破落户所休戚,又被我儿娶了回来,这让哀家以后还怎么做人。”
“以后她进门了,您可是每日都得给她立规矩,有的是法子收拾她。
再说了,要让一个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办法多的事,您何必为了这点小事生气,划不来。”
熹皇贵太妃闻言,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,却又迅速被复杂的情绪所取代。
她沉吟片刻,忽地心生一计,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:“嬷嬷所言极是,既然她想进王府便让她进,哀家会让她知道,皇家媳妇不是那么好做的,什么叫做悔不当初!
叫人收拾东西,禀告太后,我们去镇南王府居住。”
只是她们不知道,她们的想法永远无法实现了,后来的流放路上还要靠夏星儿接济,想起她们此刻的想法,是多么可笑,甚至都想时光倒流,给此刻愚蠢的自己来两巴掌。
轩辕毅停止了回忆,转过身眸光锐利的盯着流云,流星“这赐婚圣旨是本王向皇上求来的,你们两个是对本王有什么意见?”
“属下不敢?”
流云流星异口同声道。
他们是真的不知道,这桩婚事是王爷自己求来的,以为是皇上为了羞辱王爷才赐下的,本意是王爷不值。
就算现在知道是王爷自己求来的,但是他们还是觉得,夏星儿配不上自家王爷。
堂堂战神镇南王娶一个弃妇,那是耻辱。
轩辕毅看着他们的样子,就猜到了他们心里的想法,厉声道:“收起你们心里那些小九九,本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,她是本王未来的王妃,王府的女主人,你们未来主母,你们对我是什么样态度,对她也是一样的,要是让我发现,你们阳奉阴违,那么后果你们是知道的!”
流星,流云集体打了一个冷战,后果他们当然知道,他们好不容易从暗卫转为明卫,可不想回炉再造。
“属下明白!”
轩辕毅这才满意“你们吩咐福伯,让他清点一下库房,准备好聘礼,本王明日要亲自去长信侯府下聘。”
福伯在赐婚圣旨下来的时候,就已经自觉的去库房准备聘礼了。
他们镇南王府终于要迎来它的女主人了,他不得抓紧时间替王爷张罗起来。